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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林外史》中礼俗描写的文化内涵
18级汉语言文学一班 刘某某 ***18
无疑不同地方有自己不同的文化习俗,同属九州,文化上本应存在很多共通之处,但不同的地方习俗又呈现出各自不同的地域特色。如此,我们不妨以《儒林外史》小说中的相关描写为线索,结合其他礼俗资料的记载探讨XX独特的地域礼俗,同时也可以通过相关情节的分析,比较同一性质礼仪的不同叙述方式,探究作者安排情节时的思想意图。
一、婚礼与葬礼
(一)嫁娶礼仪
婚礼是小说中常涉及的礼仪,《儒林外史》全书描写了多次婚礼,或盛大或简单,或洋洋洒洒或寥寥几语。有的不惜笔墨具体描写出喜宴的场面,如第十回“鲁翰林怜才择青,霆公孙富室招亲”,在这段描写中,作者用了许多数量词来极力渲染娄府和鲁府这场婚礼的排场,先是灯八十多对,“足足摆了三四条街还摆不了”;再是多个四人大轿;又是“一班”细乐,席某某“六席”,“三间厅”房子,“几十只”蜡烛……用笔不厌其烦,将婚礼的场面呈现于读者眼前。对宴席上的滑稽趣事也是详细地加以叙述,如“老鼠掉汤碗”和“小使飞丁鞋”,极具戏剧性。自然也有很简略的婚礼,如第二十五回中“倪某某XX招亲”,此事从向鼎提及到婚宴结束不过二三百字,极其简略。类似的还有二十八回“季苇萧XX入赘”不过写了宴席上众人的几句笑闹。自然也有将婚礼过程交代的较为详细明白的,如小说第二十六回中“鲍某某丧父娶妻”,从金次福的提起,到请媒婆两头说和,到下插定、过门,甚至婚礼后的风俗都有提及,道道程序繁而不杂,有条不紊。此外小说中与婚礼相关的情节还有“杜慎卿江郡纳姬”等。其中有关XX婚俗的故事主要有鲍某某迎娶王某某和杜慎卿纳妾。
《儒林外史》小说中展现XX的婚礼最详细的便数鲍某某娶王某某。鲍某某在XX娶了向鼎家总管王老爹的女儿,却不幸难产死了。鲍某某对此颇感遗憾,因而弥留之际尚且想着嘱咐家人:“同心同意。好好过日子,不必等我满服,就娶一房媳妇进来要紧。”也正因为如此,他死后不到半年,金次福便带着一头亲事来拜访鲍老太,但他提出这门亲事的原因并不是门当户对,或者女家人好,而是“娶过来倒又可以发个财”。他看中了寡居的胡家女儿。这胡家女儿原是许给了王某某,奈何不到一年,丈夫便死了,留给她“足有上千的东西:大床一张凉床一张,四箱、四厨,箱子里的衣裳盛得满满的,手也插不下去。金手镯有两三副,赤金冠子两顶,真珠、宝石不计其数。还有两个“‘头,一个叫荷花,一个叫采莲,都跟着嫁了来。”一番话诱惑得老太满心欢喜,忙吩咐自家姑爷出去访访。归姑爷到了媒人沈天孚家,作者又借沈天孚之口,让这位“胡七喇子”的形象更加完整起来,“这个堂客是娶不得的,若娶进门,便是一把天火。”进而通过几件事迹,将这位“厉害”的堂客形象勾画得栩栩如生。显然这是位娶不得的人,但归姑爷看中的只是那“五六百两银子”,有了这银子,鲍老太心里欢喜,至于鲍某某,在他这里只是“倪某某”的,便让沈天孚尽量撮合这门亲事。沈天孚回家与妻子沈某某说了这件事,沈某某的反应也是这门亲事说不得,这位王某某的要求甚多,“他又要是个官,又要有钱,又要人物齐整,又要上无公婆,下无小姑、姑子。”日常生活、饮食也是诸多要求,显然不是做班子、弄行头的鲍某某可以养得起的。奈何媒人的嘴皮子实在是厉害,一句“架些空”,鲍某某便从一个“做戏子”、“弄行头”的变成了一位不日便要做官的举人,家里开着字号店,而且还广有田地。如此便把一向精明的王某某给骗了。而作为男方的鲍某某直到此事几乎说定了,才出现,质疑道:“我们小户人家,只是娶个穷人家女儿做媳妇好。这样的堂客要了家来,恐怕淘气。”结果被鲍老太一顿臭骂。
可见,对于这段婚姻,不管是王某某还是鲍某某都并非情愿,在不情愿与欺骗的情况下结成的婚姻,结果可以想见。如此,以沈天孚和金某某为媒,以“四样金某某,四样银首饰”下了“插定”,并择定“十月十三日过门”。可怜这场婚礼的操办也是草率的,一来鲍家毕竟是“弄行头”的人家,财力有限,二来鲍某某己是再娶,自己都只顾着生意不曾重视,从不将他视作一家人的鲍老太等人也不会为了给他娶亲而劳师动众,必定一切从简。如此,将人娶了过来,金次福的老婆和钱麻子的老婆两人为“搀亲”,搀扶行娘下轿,“进房撒帐,说四言八句,拜花烛,吃交杯盏”,“五更鼓出来拜堂,听见说有婆婆,就惹了一肚气,出来使性惯气磕了几个头,也没有茶,也没有鞋。”到了婚礼的最后一步,也就是“三朝”,文某某:“到了第三日,鲍家许多的戏子的老婆来做朝。XX的风俗:但凡新媳妇进门,三天就要到厨下去收拾一样菜来,发个利市。这菜一定是鱼,取‘富贵有余’的意思……”
小说到了这里,鲍某某与王某某的婚礼算是结束了。从吴某某在小说中的描述看来,婚礼的很多礼节都与XX当地的婚礼习俗相一致。很多婚俗中出现的词语也在小说中大量出现,如“插定”、“搀亲”、“撒帐”、“做朝”等等,虽然作者并没有事无巨细的将整个婚礼过程全部呈现给读者,而是有详有略地进行了精心的编排,但涉及到的婚礼习俗却是与XX当地大致吻合的。这不仅是因为吴某某长期居住在XX,对*_**知甚多,更是因为其作为一个儒者对礼仪的重视。
(二)丧葬礼仪
所谓丧葬礼俗可简称之为安葬、哀悼死者的特定的一系列的规范的礼仪活
动。丧葬礼俗寄托着死者的无限哀思和悼念,体现着对人类终极归宿的关怀。因而纵观历代丧葬史,不管具体礼节形式如何变化无疑都是对丧葬之事非常重视的。不仅如此,明清时期还形成了崇尚奢靡的丧葬风尚,葬礼似乎是举办得越隆重越好,不管是帝王官宦还是士子平民,都以奢靡为尚。明清时期对丧葬的重视,为了选择风水宝地,更是催生了大量的风水术士,风水迷信之风泛滥。这一点在《儒林外史》小说中也多有体现。他们不惜重金,千方百计寻求风水宝地,甚至为了等待寻找吉壤佳穴而长期停框不葬,有的因为原葬地风水不佳,为了寻找更好的葬地而起尸改葬。
《儒林外史》全书中提到七十多人的死亡,其中涉及到丧葬礼俗描写的便有二十人左右。有的具体些,而有的则是点到即止。这些丧葬礼俗的描绘渲染了浓重的悲剧气愤,结合不同人物的经历,一定程度上表达出作者的情感态度。以上这些葬礼中,涉及到XX地方丧葬礼俗的有倪霜峰和鲍某某的葬礼。
中国古代的丧葬礼俗不同时期不同地方都不尽相同,礼俗系统太过繁复芜杂,下面我们便以小说所提及到的礼俗为线索,先大致梳理一下丧葬礼俗的仪式。根据小说对二十多场葬礼的描写,可以将丧葬礼俗分为三个阶段,即葬前礼俗、殡葬礼俗和葬后礼俗。葬前礼俗主要包括预备后事、临终遗言、报丧、服丧、吊丧、哭丧、写七单和做道场等。而殡葬礼俗小说中有所提及的有:入敛、护丧和助丧、停枢、铭族、墓志铭、出殡等。灵枢安葬后,丧葬却并没有结束,通常还要有守孝,祭祀等后续,在小说中提及的葬后礼俗便有丁某某、夺情、服闻、烧纸和祭祀等。
倪霜峰的葬礼小说中仅以一句话一带而过,“(倪某某)到了十八岁上,倪老爹去世了,鲍某某又拿出了几十两银子来替他料理后事,自己去一连哭了几场,依旧叫儿子披麻戴孝,送倪老爹入土。”虽然仅有一句,但涉及到“吊丧”,“哭丧”等礼俗内容,丧礼中,死者的子女们便要穿着特殊的服饰,即所谓“披麻戴孝”来迎接前来吊唁的亲朋好友。而哭丧几乎是丧葬礼仪中标准化和强制性的仪式,何某某等人认为,哭丧大致有两方面的含义:“一是人们对生命怜爱之情的自然流露,二是哭泣能够让生者宣泄痛苦和悲伤。”这里鲍某某的哭便是因对倪老爹之死的悲痛,是内心情感的自然流露。当然小说中也描写了许多不真实的虚伪的哭丧。有了“孝”和“礼”等附加的框架后,“哭丧”之礼反而变得虚伪起来,“哭”己不再是真情流露,反而变成了有所图谋的做戏,如小说第五回中严贡生之妾赵氏哭王某某,则是为了显示自己与王某某感情之深,进而考虑的是严贡生念在此处,早日将她扶正,这是有目的的哭,而非深厚感情的流露。
小说二十六回鲍某某之死的丧葬描写便要更加详细许多。“阖家恸哭,料理后事,把棺材就停在房子中间,开了几日丧。四个总寓的戏子都来吊孝。鲍某某又寻阴阳先生寻了一块地,择个日子出殡,只是没人题铭族。”这段描写中“把棺材就停在房子中间”即是所谓的“停框”也叫“屠某某”,明清时期停框指得是死者入棺后,由于选择墓地和葬期等原因,将灵框暂时停放在家中,等到找到葬地或择好葬期再行下葬。“吊孝”指得是亲朋好友得知噩耗后,安排专门的时间,带着纸帛和果供等前往丧家吊唁。由于鲍文某某*_**地位和为人的君子风范,前来吊丧的人也就很多。找“阴阳先生”择个日子出殡,一般“殡期”的选择都会由风水术士决定,这也体现了上文提及的明清时期丧葬礼俗中风水迷信泛滥的现象。“表识死者姓名的旗蟠,称为铭族,又叫明某某。”小说中提及鲍某某铭族时,黄小田评云:“戏子而有铭族耶?然以鲍某某之为人论,竟不妨用之。”戏子本是身份卑贱之人,本应不用铭族,然作为颇多君子之行的鲍某某,用之也不妨。且铭族最好是由德高望重之人来写以显示荣耀。
然而鲍某某的铭族应该如何书?由谁来书?鲍某某与人商议,都说铭族上不好写,其正因父亲铭族问题没有着落实为难时,鲍某某昔日的知己向鼎出现了,向道台为其写了铭族:“皇明义民鲍某某享年五十有九之框。赐进士出身中宪大夫福建汀漳道老友向鼎顿首拜题。”恸哭一场,留下了“助丧”之费便匆匆离开了。向鼎写这铭族是合宜的,“斟酌至当”,且这一铭族不仅是向鼎、鲍某某二人情义的证明,更是可见出鲍某某不凡的德行。“这里到出月初八日,做了铭族。吹手、亭彩、和尚、道士、歌郎,替鲍老爹出殡,一直出到南门外。同行的人,都出来送殡,在南门外酒楼上摆了几十桌斋。丧事己毕。”“出殡”便是指将灵框送往安葬地或停放处的丧仪。当一切都布置妥当便是最后安葬的时候,“出殡”又叫送丧、出丧或者送葬。鲍某某的丧葬仪式轰动很大,不管是吊丧的还是送葬的人都参与其中,礼仪完整而体面,这与他生前待人接物的品行是分不开的,正如向鼎所言,“我这鲍朋友,他虽生意是贱业,倒颇多君子之行。”出殡并不意味着葬礼的结束,还需要“服闻”和“祭祀”等,“服闻”三年服丧期满,脱去孝服,又俗称“除孝”,鲍某某临终遗言便有交代,“好好过日子,不必等我满服,就娶一房媳妇进来要紧。”鲍家人也确实这么做的,“过了半年有余”,鲍某某便娶了王某某进门。
吴某某在书中描写了大量的丧葬之事,将之与世情百态和人生诸相有机结合起来,揭示了人情世风后的悲欢离合,从中我们还可以窥见作者的情感意向。作者重孝道,而生养死葬是孝道的重要方面,从而在小说中重视丧葬礼俗的描写。“意在警世,颇得主文橘谏之义,其描写炎凉世态,纯从阅历上得来。”老年人拥有丰富的生活阅历和社会经验,在小说中有多个留下“临终遗言”的死者,如匡超人之父匡太公,杜府的娄太爷等,他们的话往往很有正面教育意义,同时也代表了作者的审美理想,作者通过这些临终人之口,将自己的社理.会想和人生哲学传达出来。另外小说中丧葬礼俗描写的作用还在于营造悲剧氛围,连缀文章结构和真实的描摹世态等。
二、祭祀礼仪
“祭”字《说文解字》解释为“祭,祭祀也,从示,以手持肉。”祭祀是一种宗教活动,中国古代很早便有了祭祀之礼,祭祀对象有天神、地抵、人鬼三大类。而对天神、地抵的祭祀便多是来自于对自然的敬畏,天神有如日月,星辰,风雨,闪电等。地抵则有社樱神、山川河流等。而人鬼则主要是指历代祖先。在《儒林外史》小说的祭祀礼仪可以简单的分为两类,一类是日常常见的祭祀形式,如祭祀祖宗亡灵和各类神抵,另一类也是寄托了作者的厚望或具有强烈的时代特征的祭祀形式,如祭祀先圣先贤和节烈妇女等。
丧葬礼仪与祭祀祖宗亡灵之礼有很多共通之处,而祭祖可以说是祭奠亡灵的一种延续。小说中涉及的对亡灵的祭祀主要有亲友吊祭、葬亲日虞某某、逢七祭奠和除夕祭奠等。
神灵祭祀是我国古代神灵信仰的主要表现形式,不同地区,不同名族信仰的
神灵也不尽相同,所谓靠山祭山,临水拜水。且随着时间的推移,神灵信仰也会
发生变化,到明清时期,关某某和XX成为人们祭祀神灵的主要对象。关某某主武,
XX主文,而祭祀二神的风气也在全国范围内兴盛起来。在《儒林外史》第三十三回中,迟XX在与杜某某提及泰伯祠祭祀的意图时,也曾说过“那XX殿,关某某庙到处都有”,可见当时祭祀二神风气之盛。同样在小说四十二回“公子妓院说科场”中,汤大爷和汤二爷要往XX参加乡试,讲述了进场前的准备活动,也提到了关某某、XX信仰,小说中道“布政司书办跪请三界伏魔大帝关圣帝君进场来镇压,请周将军进场来巡场。放开遮阳,大人又行过了礼。布政司书办跪请七曲XXXX梓憧帝君进场来主试,请魁星老爷进场来放光。”在科举考试进场前安排如此严肃的请关圣帝君和七曲XX前来镇场和主试,一定程度上可见此二神信仰在明清时期的兴盛,二神在文人心中有极高的地位。进场前除了拜关某某,请XX,甚至还要跪请各举子的功德父母,所谓功德父母,即使指家中中过举或做过官的祖宗。整个场面充满着鬼神迷信,甚至每号门前还要插着一首红旗,一首黑旗,而红旗低下是给考生恩鬼蹲着的地方,而黑旗则是给怨鬼待着的地方。从这些表述中也可见明清时科举制度的腐败。一个下场的准备,桩桩件件都充满着迷信色彩,将能否中举几乎完全寄托于某某。
此外,论及《儒林外史》中的祭祀之礼便不得不提泰伯祠大祭。泰伯祠祭祀属于对先贤的祭祀,而祭祀的目的在于重修旧礼,扭转社会不良风气。先贤祭祀一般由地方官员及士人共同组织,是地方教化的重要内容,甚至修葺先贤祠墓是地方官员履职的重要内容,目的则在于用先圣先贤的道德力量来教化世人,涤荡世风。迟XX说“我们这XX,古今第一个贤人便是吴某某。”泰伯是周代始祖古公宜父的长子,主动让天下于贤能的弟弟季某某。孔某某《论语·泰伯》中也称:“泰伯,其可谓至德也己矣。三以天下让,民无得而称焉。”孔子称泰伯是品格最高尚的人,当周、商王朝交替的时候,泰伯的品格本可以聚集诸侯并得到天下,但他多次让贤,奔往荆某某。泰伯让位作为谦让的美德,世代流传在江南民间。如此,太伯因“三让天下”的礼让精神,加上开发江南,开创吴文化等功绩,备受江南人士的推崇。在后世的发展中,泰伯信仰逐渐儒家化,到了明清时期,礼让精神便成为了泰伯信仰的主要导向。
小说中对泰伯祠祭祀的礼仪程序进行了详细的描述,在这场祭祀活动中,虞博士任某某,亚献为庄某某,马纯上三献,杜某某和迟XX则为引赞,XX崖大赞,武书司摩,减茶司某某,季某某、辛某某、余夔司尊,霆来荀、卢某某、虞感祁某某,诸葛某某、景某某、郭铁笔司某某,萧某某、储信、伊昭司某某,季某某、金某某、宗姬司某某。除此之外,还有“一班司球的,司琴的,司瑟的,司管的,司馥鼓的,司某某的,司敌的,司笙的,司铺的,司箫的,司编钟的,司编磐的,和六六三十六个俏舞的孩子。”如此七十六位参与者各司其职,整个祭祀过程严肃庄重,
有条不紊。
小说将泰伯祠祭祀的整个过程都郑重其事的记录下来,前后四千余字,“主祭”、“亚献”、“终献”很多礼仪都是重复的,但作者并没有因此而将繁复的程序简化,而是选择事无巨细,几乎与典章制度所载没有区别。但显然吴某某的目的并不仅在于重现祭祀场景,而是有自己的思想意图,也即通过对肃穆的祭祀的祭祀场景的描绘,演示出作者对古礼的推崇,对祭祀礼仪所怀有的崇高的敬意。这里也可见出吴某某对颜李之学的推崇,详细的描述祭祀的整个过程,用古礼古乐来助政教、行教化,这同样是颜李学派的主张。
用泰伯来推行礼治是历代儒家的一贯做法,自孔子始便是如此。而历代儒家那里,吴某某是以礼乐化俗的圣人。《儒林外史》的泰伯祠祭祀同样沿袭了这一传统。用推崇泰伯来推行礼治,小说中与祭典相呼应,还描写了主祭者虞博士“以礼乐化俗”的实践,如对临场作弊的考生,“养其廉耻”而非继续追究;对拆他房子的表侄和忘恩负义的管家也能以德报怨,这些行为看似是非不分,确实虞博士这位“真儒”“以礼乐化俗”的实践行为,后文XX县的余某某先生便赞道:“看虞博士那般举动,他也不要禁止人怎样,只是被了他的XX,那非礼之事,人自然不能行出来。”而虞博士的实践和泰伯祠大祭后,吴某某又写了郭孝子履行孝道,萧某某于青枫城践行“礼乐兵农”,这些都是“习学礼乐”的具体行为,以助政教。
泰伯祠祭祀是全书的高潮,小说的前三十回(楔子除外)主要描写了一批不能正确对待功名富贵的文人,正如闲斋老人在序中所言:“有心艳功名富贵而媚人下人者;有倚仗功名富贵而骄人傲人者;有假托无意功名富贵自以为高,被人看破耻笑者。”他们都不是践行礼乐之人,却正是因为他们的存在显示了世风不正,让修礼乐之事成为必要,作者认为推行礼乐便是改变这一现状的有效方法。而从小说三十一回起,便从正面描写礼乐事业的倡导和最终的幻灭。从杜某某出场开始,作者描写了一批“真儒”,他们能正确对待功名富贵,将推行礼乐当做毕生事业,而正是这一批儒者成为祭先贤修礼事业中的中流砒柱。但这场修旧礼以助政教的祭祀活动最终也没能成功,后来小说叙述了萧某某在青枫城劝农桑、XX利、大兴礼乐之事,最终却被革职,后来礼乐之事也就逐渐衰弱直至最终的幻灭如此泰伯祠祭祀不仅是小说的高潮,在体现小说主题和作者的思想上也有其重要意义。
总之,吴某某将泰伯作为祭祀的对象一方面因为其自认是仲雍的后裔,他极为推崇泰伯的礼让精神,认为在当时士人沉迷追名逐利、商人崇尚奢靡攀比的世风之下,重修旧礼,推崇泰伯的礼让精神可以警醒世人,有利于建立礼乐兵农的理想社会。同时也暗含着标榜祖风世德的寓意。另一方面,吴某某深受颜李学派的影响,认为礼只有在习学、实践中才能真正发挥其价值,而不是一味的端坐静思,泰伯祠祭祀便是一场轰轰烈烈的礼的践行活动,也正因为如此,他在小说创作是不厌其烦地将祭祀的过程一一交代清楚。作者期望通过这习学礼乐的祭祀活动能够重修礼乐,教化世人,改变当时社会不正之风,实现“礼乐兵农”的理想社会。
但显然希冀这只依靠一场祭祀活动便可改变社会现状并不现实,所以作者的理想并没有实现,只几十余年间,泰伯祠便荒废了,迟XX、杜某某、虞博士这一批贤者的良苦用心并没能挽救颓败世风,这似乎同时也是作者经历的文学再现,意味着作者社理.会想的破灭。
三、地方民俗
《儒林外史》小说中不仅对*_**描绘,同时也展现了XX地区独特的民俗活动,尤其是丰富多样的岁时民俗。而关于民俗的描写多集中于小说四十一回中,虽其他章回也有零星表现。
小说第四十一回中写道:话“说XX城里,每年四月半后,XX景致渐渐好了。那外江的船,都下掉了楼子,换上凉篷,撑了进来。船舱中间,放一张小方金漆桌子,桌上摆着XX沙某某,极细的成某某、宣窑的杯子,烹的上好的雨水毛尖茶。那游船的备了酒和肴撰及果碟到这河里来游,就是走路的人,也买几个钱的毛尖茶,在船上垠了吃,慢慢而行。到天色晚了,每船两盏明某某,一来一往,映着河里,上下明亮。自文德桥至利涉桥、东水关,夜夜笙歌不绝。又有那些游人买了水老鼠花在河内放。出来就和一树梨花一般,每夜直到四更时某某。那水花直站在河里,放出来就和一树梨花一般,每夜直到四更时某某。”
这一大段叙述纯用白描的手法,描绘出四月半后XX河上民俗活动的热闹。人们泛舟游某某,品茶赏景,到了晚上更是买了水花在水里放,那河上的水花真如梨花盛开一般。这段描写极为细致生动,作者通过如此细致的描写,使XX河上民俗活动的热闹场面如在目前,尤为引人入胜。这是四月半时XX河面的喧闹,而到了新秋时节,这XX河又是一番不同的喧嚣景致。
“转眼长夏已过,又是新秋,清风戒寒,那XX河另是一番景致。XX的人都叫了船,请了大和尚在船上悬挂佛像,铺设经坛,从西 内容过长,仅展示头部和尾部部分文字预览,全文请查看图片预览。 XX,同时也是一个声色的XX。他笔下的XX河上民俗,细致真实,将明清时期XX人民节令时庆祝活动的热闹场面展现在读者眼前,并不见明显的夸大,似乎只是简单的白描记录,却让人很容易从中描绘出当时XX的民俗风貌。
除了上述比较隆重的民俗活动外,《儒林外史》小说中还对*_**表现,只是很少像这样大段的描写,多是一笔带过,如小说二十六回,鲍某某入XX府之前,“买了几件XX的人事一一头绳、肥皂之类,带与衙门里各位管家。”又如小说里常出现“XX的风俗”这样的字样,***的一个不惹人注意的小风俗,却为我们展现出了一个真实的民俗的XX。
吴某某自然而客观地在小说中描绘出XX地区的礼俗,他并没有在叙述过程中对某个礼俗进行强调,但这些XX地区的礼俗却融汇在小说的人物塑造和情节推动之中,进而向我们展现一个真实的民俗XX。不可否认,这也与吴某某长期生活在XX有关,人对于自己的生活环境总是很熟悉的,环境中的很多因素渐渐地融入血肉之中,在进行文学创作时也能够不用刻意,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吴某某笔下的礼俗*_**载是基本相符的,这同时也印证了作者小说创作中的现实主义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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