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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心亭看雪》中“看”的隐意
冯某某
内容摘要:《湖心亭看雪》一文多次入选初中语文教材,受到读者的喜爱与好评,然而这篇文章从“历事”到“成文”间隔十余年的时光,期间明王朝覆灭,满清入主中原,张岱也从一个富贵的优游公子,变为抗清失败流落山间的隐士,地位的变化与心境的落差,必然会导致他对历史性回想的隐痛,所以游山玩水也会变成嗔景伤情,这为“看雪”还是“赏雪”留下来探讨的空间,本文从历史背景、作者性情、事件原形等几个方面进行了探讨,完成了“看”——“赏”之辨。
关键词:看的隐意 背景 心境
《湖心亭看雪》是明末小品文作家张岱的一篇回忆性文章,文章写于明亡三年后,即1647年,作者通过铺垫特点时间、特定环境、特定举动、特定境遇,来表现自己对冰清玉洁世界的倾心爱慕,以及内心对故国的眷恋与哀愁。清淡的笔墨之下,作者的赤子情怀,痴嗔之状都隐隐地表露出来。
文章题目为“湖心亭看雪”,除去省略了不言自明的主语——我,就该关注谓语“看”了,谓语“看”连接主宾,让“我”与“雪”产生情感、信息、互动等的沟通交流,结合全文来看,我们甚至可以把文章标题引申为“湖心亭看雪的那些事”。看是一个中性感情色彩的动词,从造字法上追溯它的含义,上面的“?”是手的变形,下面是目,典型的会意字——手搭凉棚以目视;《说文解字》①对看的注释是这样的:锴曰:“宋玉所谓扬袂障日而望所思也,此会意。”生活常识告诉我们,“看”是人观察了解外界事物的最基本手段,它可以满足好奇,洞察真相,但没有喜恶的感情倾向,那么我们再看课文,作者对雪到底有没有预设的情趣或感受,开头写道:“崇祯五年十二月,余住XX。大雪三日,湖中人鸟声俱绝。”XX地处江南,下雪本非常事,而大雪三日(竟被我赶上了),这是何其幸运!真得感谢老天爷提供了绝好的条件;为了看雪,“是日更定矣,余b弦恍≈郏惦ヒ侣穑劳耐ぃǹ囱?rdquo;。在夜深人静时分,准备下小舟、毳衣、炉火,选定目标——湖心亭,可以说进行了精心的筹划备办,况且张岱本人对冰雪情有独钟,他在《一卷冰雪文序》②中说:“世间山川、云物、水火、草木、色声、香味,莫不有冰雪之气;再者说,看到的景象:“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湖上影子,惟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余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已。”——寒气弥漫,一片苍茫,只见天和云、山、水,从上到下全是白色的,湖上的影子,只有在雪中隐隐露出一道痕迹的XX长堤、像一个墨点的湖心亭、和像一茎草芥般的小船、船中像米粒一样大小的两三个人罢了。看到的景象有唯美的特质,纯洁、辽阔、苍茫而又分明。既然这样,天公作美,(我)心向往之,看到的景象又基本是壮观大气的,那么这里的“看”,就应该改为“赏”更妥帖,难道作者对眼前雪景只见而无赏吗?
如果文章是作者当天的日记或小札,那么肯定是“赏雪”无疑,然而结合作者当时的处境来体味,恐怕“看”的意味更大于“赏”的情趣了。1644年,清军入关,明朝灭亡,张岱作为前朝遗民,曾组织反清复明活动,后兵败隐居,遂隐姓埋名,循迹山林,回顾过往,著书立说,于是写成《陶庵梦忆》《XX梦寻》等小品文集册。《湖心亭看雪》的情景发生于崇祯五年即1632年,写作该文的时间是1647年,十五年的时光恍惚而过,物是人非的感觉如作者的梦魇一般不时翩然而至,引起他的感伤与哀愁。所以在作者阅览了寂寥空旷的XX雪景之后,喟然地用“而已”一词收束,表现了他惆怅失落,故国难 内容过长,仅展示头部和尾部部分文字预览,全文请查看图片预览。 岱眼中的雪不再是繁华的、深情的、袅娜的、素洁的等等一切有浓厚感情色彩的东西。年届知天命之年的张岱,以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的世外眼光,把那场缤纷飞扬,热烈妩媚的XX大雪,一点一滴地写在自己的“梦寻”情书里,尽管文字韬晦,情意隐匿,但他的痴情我们还是能猜到一二的,像他痴迷于天人合一的山水,痴迷于高雅脱俗的情致,痴迷于感伤怀念的故国,正是在字字揣摩中一点点感知到的。
《说文解字》367页,东汉许某某,清人段玉裁注。中国戏剧出版社2013年2月第一版。
《义务教育教科书语文九年级上册教师教学用书》131页。人民教育出版社2018年7月第一版,温某某 王本华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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